怀孕事件之后,秦思平和区建华老两口空欢喜了一场,失落之余不免也有些心寒,甚至秦思平一改往日从不喜形于色的作风,整日念念叨叨“怎么会是假的呢……”,活脱脱一个当代祥林嫂。吴芮看着婆婆日益“神经错乱”的状态,心里也不好受,过门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对不起婆婆 ,于是主动向秦思平示好,找房子搬家的事也不了了之了。可是婆媳间突然相敬如宾的关系又让她们彼此都很尴尬,也让家里其他人很不习惯。小鸥大呼“和平年代提前到来”;奶奶怀疑吴芮和秦思平已经结成了“婆媳同盟”,担心自己“长婆婆”的地位将要不保;大良和区建华倒是乐不可支,终于消停几天,不用再当“肉加馍”了;只有小良躲在一边冷眼旁观,不时放出几句让人倒胃口的话“和解,只是历史发展暂时性受阻的表现”…… 这天,秦思平突然向老公提出两人搬出大家庭独住一段时间,区建华吓得半死,以为又被抓住了什么小辫子,老婆准备给自己扎针了。待秦思平说明原因才明白,原来她是为吴芮和大良考虑,想给他们一个喘息的空间,也许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,生孩子的事反而可以事半功倍。区建华惊讶的看着妻子,难以想像她思想觉悟提高得如此之快,不免对妻子刮目相看起来…… 秦思平嘴上说得冠冕堂皇,可房子挑来挑去,还是出不了自己家的小区,不是看中自己家对门的单元,就是对楼上楼下这种能时刻“监视”全家人一举一动的地方情有独衷,还美其名曰大智慧的人要“掌控全局于无形之中”。怎奈永远是刚吃上碗里的就瞧见了锅里的,看中了这套,交上订金,马上又发现了地理位置更优越的。老区摸着日益瘪下去的荷包,心里一阵阵哆嗦。 一对“订金房客”终于锁定了最终的栖息之所――一套与自己家楼层一样、与儿子媳妇卧室遥遥相望的“黄金侦查所”。秦思平兴高采烈的扛来“高射炮”望远镜,威逼老区请下一周长假,时刻对儿子媳妇作24小时秘密侦查。老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,但惧于老婆鸡毛弹子的威严,只能听命屈从。恨就恨大良他们的卧室不是玻璃作的,没法把每件事的全过程看得通通透透,再加上两人运气不济,因为墙壁的遮挡,总是错过事情最关键性的场面,让秦思平顿足捶胸,不免又是对老区的一番埋怨。老区哀叹自己到底作了什么亏心事,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…… 就在老两口上蹿下跳起劲儿折腾的同时,秦思平也没忘记对作为重点结婚督促对象的小鸥的监督,只要有空就帮她定下和英为约会的时间,小鸥很苦恼,还好有钟蕙这个忠实的“相亲拍当”主动请缨,帮忙应付。 小鸥和吴英为又要见面了,小鸥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二货,跟在文静淑女的钟蕙屁股后面,钟蕙一见面就被英为的潇洒阔绰吸引,低吟浅笑的作着自我介绍“我叫钟蕙,一见钟情的钟,兰心蕙质的蕙”。这话立刻像咒语一样击倒了自诩“情场浪子”的英为。席间,两人秋波婉转、眉目传情,把二货一样的小鸥凉在了一边…… 这天,在老区的强烈抗议加罢工示威下,秦思平终于答应奖励一天“休假”,两人来到金玲的茶餐厅喝水乘凉,无意中又走进了吴芮的“势力范围”……虽然他们对只有一面之缘的“百变金玲”早没了印象,但火眼金睛的金玲却认出了造型花枝招展的秦思平,但对于区建华,也许是他造型过于复杂,金玲不但没认出来,反而误以为是秦思平背着家里搞“老来俏婚外恋”的对象! 好事的金玲怎么会放过这个重大发现,她手舞足蹈的打电话给吴芮,邀她来小店一起看热闹,正好也可以趁机抓住婆婆的把柄,在今后的婆媳之战中占据主动地位。 吴芮对金玲的描述半信半疑,小鸥却笃信不已,还说“咱妈过了更年期,才终于活对了方向”。小鸥坚持要一睹“英雄母亲”的风采,连拉带拽的拖着吴芮一起赶往茶餐厅去探个明白…… 慌不择路的秦思平和区建华被吴芮、小鸥堵了个正着,老区本想实话实说,却被老婆一脚跺了回去,秦思平刚要解释,吴芮和小鸥却大呼两人简直超级罗曼蒂克,年轻人寻找浪漫,模仿来模仿去,原来“浪漫高手”就在身边!秦思平和区建华虽然不愿承认,可支吾了半天,也找不出个更合适的台阶来下,只好顺水推舟的点头承认。 晚餐的饭桌上,吴芮和小鸥一唱一和的把白天的事形容成了秦思平和区建华的“秘密幽会”,还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一通,听得奶奶连连摇头,说“现在不光年轻人越来越让人看不懂,连他们也老不正经起来”;大良小良也十分惊讶,不过小良毕竟是小良,还是有“泰山迸于前而不乱”的心理承受能力,认为爸妈的做法不过是“历史发展中曲折迂回的一个阶段而已”。老两口的浪漫幽会已经被渲染成了驳斥不倒的事实,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,自己臊了个大红脸,还不敢有半句怨言。 经过这通折腾,不但老两口找房搬家的事不了了之了,他们还成了全家人公认的“模范夫妻”,大良和吴芮大力学习的对象,所以两人不得不硬着头皮把“浪漫老鸳鸯”的戏继续演下去,故意在众人面前发个嗲,作个亲密动作都是常事,渐渐的大家见惯不怪了,可老两口一回到屋里就恶心得不行,看见对方就是一身鸡皮疙瘩…… 这天,小良翻箱倒柜的找一张电脑启动软件,却无意中翻出了秦思平和区建华年轻时在北戴河渡蜜月拍下的照片,于是在全家人的鼓动加起哄下,一对可怜的“老鸳鸯”无奈之下向北迁徙,带着毛衣毛裤,如同上刑场一样奔赴了冬日的北戴河……